汪地强履新不久,习酒未来的战略规划和发展走势引发业内广泛讨论。而接下来一系列复杂而艰巨的挑战也迎面而来,他不得不一一应对,寻求解法。
比如在发布取消反向红包等挺价策略后,主力产品价格倒挂、库存消化依旧不见起色;
习酒和茅台从“友“到”敌“、习郎剑拔弩张的酱酒第二之争,他该如何处理竞合关系:
尤其是行业深度调整、预期弱化,叠加价格、竞争等难题,2025年300亿营收目标能否如期完成、上市进度能否推进?
1、从张德芹的“战友“到”对手“,汪地强身兼三大要职
9月23日晚间,贵州习酒官方微信公众号发布消息称,习酒集团2024年秋收论坛圆满举行,会上,汪地强以习酒集团党委书记、董事长、总经理的身份出席并主持会议。
这表明习酒集团已经对外“官宣”了公司“一把手”,汪地强升任党委书记、董事长和总经理,身兼三大要职,这种“三权合一“的情形在习酒历史上也是首次出现。在此之前,汪地强的身份为党委副书记、副董事长及副总经理。
值得注意的是,自今年4月29日张德芹离开习酒并接任茅台集团“新帅”后,习酒集团也升格为与茅台集团同规格级别的省管大一型企业,不过, “一把手”职位一直为空缺状态,说明在寻找合适“掌舵人”问题上态度非常谨慎,毕竟行业调整期,匹配度不高的话负面影响异常深远。
实际上,作为中国酱酒第二大企业,在汪地强晋级“新帅“前,关于习酒集团”掌舵人“的人选问题一直备受关注。在“一把手”虚位以待期间,部分人士认为习酒集团一把手“或从茅台集团选派人员调任”;今年6月,习酒集团大股东变成贵州省黔晟国有资产经营有限责任公司后,任职人选的议论风向又发生了变数。
最终人选“花落“汪地强身上,并且一肩挑三职,无疑表明了贵州相关管理部门对他寄予厚望,也体现了他在不少维度上异乎寻常的过人之处。
根据公开资料,现年48岁的汪地强是白酒行业少壮派和技术派结合的代表人物之一,头衔众多并且引人瞩目,集理学博士、工程技术应用研究员、全国白酒标准化技术委员会委员、特邀国家评酒委员、一级品酒师于一身。业内人士评价汪地强此次就任时,直言这是把专业的人放在专业的岗位上,属于意料之中。
回顾其职业历程,2004年,他从中国科学院成都有机化学研究所获得博士学位后,同年进入茅台技术中心工作,历任多个重要职务,积累了丰富的行业经验和管理能力。
汪地强与习酒结缘于2020年,当年2月他从茅台股份公司的制酒车间调任习酒公司,履职习酒公司党委副书记、副董事长、总经理。
两年后,在新组建成立的习酒集团中,汪地强出任习酒集团党委副书记、总经理,与张德芹形成“搭档”关系。而在今年4月底习酒集团“升格”、与茅台“平起平坐“之后,汪地强担任该公司党委副书记、副董事长及副总经理,并代行“一把手”职责主持该公司工作。
除了得益于时任董事长张德芹的战略谋划之外,近年来习酒的快速发展与汪地强的贡献也密不可分。而且两人不乏共性,都是凭借技术从生产车间脱颖而出进入管理层。既是技术派,又有着丰富的成功管理经验。
在近4年多的习酒高管生涯中,汪地强是见证和推动该公司接连迈入100亿元及200亿元大关的关键人物之一。据习酒发布的《社会责任报告》显示,其2023年营业收入为198.64亿元,利润总额为90.06亿元,销售额为224.47亿元。
张德芹离任之后,在汪地强的“代管“之下,习酒发展依然较为稳健,势头不减。在7月底的半年营销工作会上,汪地强提到,今年上半年习酒集团如期完成了“时间过半、任务过半”的目标任务。根据行业人士预计,尽管今年白酒深度调整,上半年习酒集团整体销售收入或达到127.6亿元左右。
有趣的是,这两位在习酒高速发展期并肩作战的“战友“,接下来可能免不了”兵戎相见“。张德芹就任茅台董事长后曾表示习酒和茅台的竞争将会加剧,“希望两家企业在竞争中相互完善,不会动用资源去帮助,但会鼓励习酒前进。”可见,没有茅台庇护甚至转为对手后,汪地强面临着日益激烈的竞争考验。
张德芹此前还对外透露,调任茅台之后曾经回过一次习酒。在习酒,他对曾经的部下说:习酒和茅台的竞争将会加剧,习酒的“套路”我都知道,但茅台未来的“套路”你们不一定知道。
如此来看,在中高端产品价格带上,茅台和习酒必然会产生交锋。千元价格带上,君品系列或面临茅台1935的阻击,百元价格带上,习酒的金钻、金质、银质系列可能面临贵州大曲、茅台王子等产品的围追堵截。
2、汪地强时代,习酒还要直面哪些挑战?
尽管业绩依旧增长,但是今年初至今,习酒价格倒挂的消息就一直充斥市场,其市场策略也进行了多项调整,其中包括对库存“过红线”经销商暂停供货、延缓经销商打款以及取消“反向红包”等,一度在行业引发关注争论。
在上半年,习酒的产品价格体系受到程度不低的冲击,根据多家媒体观察,其主力产品君品习酒、窖藏1988及金钻习酒等,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价格下跌,甚至出现售价与批价倒挂的情况。
为了破解困境,习酒围绕着“价格”问题频频出招。比如今年4月对部分库存超过红线的经销商暂停发货;6月底暂缓部分经销商打款;7月初取消了给予经销商的“反向红包”。
“反向红包”即消费者扫产品上红包码后,经销商及渠道可获得金额奖励,取消该政策试图解决经销商及渠道“盗扫”红包,以及后续的降价出售产品及卖散酒等问题。显然,习酒推出的一系列措施均是旨在提振产品价格。
那么,取消 “反向红包”、 暂缓部分经销商打款等一系列稳价措施,在提振产品价格方面实际效果怎么样?
北京朝阳的习酒经销商刘平(化名)坦言,“最近一两年习酒不太好卖,库存积压严重,很多货都卖不出去。” 谈及对“新一把手”汪地强的印象和期待,他表示“对新董事长的话,他也是习酒老人了,希望能多照顾一下经销商吧,最近钱都不好赚,我们为酒厂考虑,酒厂也应该给我们多一点政策倾斜。”
另一家有习酒在售的经销商王学(化名)向《酒业内参》表示,习酒“脱茅”以后,品牌效应下降,不少经销商出走,甚至出现了价格倒挂、动销不畅等问题。“都不好卖,但为了业绩增长,习酒把压力分给我们了,都向经销商压货。”
“有些单品倒挂严重,我们也没办法,之前配合窖藏进的君品,春节没卖完,后来降价给饭店了。”被问及是否还会进习酒,王学尴尬地回答,“主动进的话,看以后有没有什么火爆单品吧。”
某酒类商超专卖店的老板也表示,“上半年习酒不仅卖不出去,有些产品价格还低了,以为双节来了会好一点,但是也不见起色,比如窖藏1988,每瓶价格要比出厂价(568元/瓶)相差近100元。”
由此可见,根据渠道反馈,习酒取消反向红包、延缓经销商打款这些举措在稳价挺价方面,成效不及预期,新掌门人汪地强后续还需制定更加精准、务实的销售策略,激发渠道活力,实现库存消化及价盘体系稳定。
除了解决库存、价格倒挂问题之外,在汪地强时代,黔酒中习酒和川酒中的郎酒,会怎样开启一场争夺酱酒“第二把交椅“的拉锯战,这也是一大看点。
在目前的酱酒板块,尽管如同张德芹表态那样,习酒与茅台存在竞争交锋,但是现在茅台的地位无可撼动、遥遥领先,体量和产能相近的郎酒才是抗衡、蚕食习酒的潜在威胁。当下习酒、郎酒均跻身“白酒企业200亿阵营”,不过在高端白酒市场,郎酒相对领先,其高端明星产品青花郎年度营收超过70亿,习酒高端核心大单品君品习酒年度营收则在60亿左右。
好在次高端市场上习酒相对强势,扳回一局。其旗下窖藏1988系列年度营收已超过百亿,郎酒的红花郎系列年度营收则在80亿左右。当然,如果单论酱香的话,整体上习酒规模占优,毕竟兼香系列在郎酒整体营收中占比不低。但是长期来看,这场竞赛依旧输赢难料。
此前,习酒曾提出到2025年末达到营收300亿元的目标。可是,在当前白酒消费市场竞争激化、需求减弱、价盘承压的情况下,党委书记、董事长、总经理“一肩挑”的汪地强,压力不可谓不大,能否如期达成300亿目标也充满悬念。
另外,长期以来,关于“习酒上市”的猜想一直是酒圈的高频话题。尽管已经完成规格提级和大股东变更,但是,如今白酒已进入下行周期, 连“一哥”茅台也深受价格调整的困扰,更不用说习酒还身处不利的价格倒挂、库存高企的纠缠之中,这些因素都会影响业绩表现拖累习酒上市进度,叠加白酒上市政策调整,习酒上市可能需要直面不少的变数、波折,这也是汪地强的又一挑战。
如果在汪地强时代,习酒完成了富有挑战性的业绩目标和上市任务,这毫无疑问相当于一场历史性的跨越。接下来,伴随执掌帅印的汪地强逐步推出新政,习酒与茅台的竞争烈度是否会升级、 习郎之争形势如何演变、价格倒挂能否缓解、上市进度能否推进等,这些业内热议的悬念也将逐步揭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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